說著，又指著楊銘軒說：“你也滾……”

我沒有想到她情緒會忽然這麽激動，被潑這一臉水。怔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。穩了穩心神，說：“我不過只是問一下，你這麽激動做什麽？難道你真的……”

同樣是話還沒有說完。就被姜紅推了一把。她這一掌的力氣特別的大，推得我幾乎直接往後飛摔了出去。後腦磕在椅子上。疼得我咬牙切齒。

我還來不及爬起來，姜紅就一個箭步沖上來，直接坐在了我的身上。對著我的眼睛就是一拳。這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，一只眼睛在那一瞬間什麽也看不見了，本能地想要推開她。剛伸出手來。又挨了一拳。

這一拳正好打在我的腮幫子上。險些把我的牙齒給打掉了。那女人正要再打，拳頭揮下來，卻被楊銘軒死死給攔住了。把她從我的身上拖了下來。

“啊……”姜紅的嗓子裏傳出來一聲如同野獸一樣嚎叫。嘗試著再沖出來。若不是楊銘軒攔腰抱著她。不讓她沖過來，怕是已經又沖上來打我了。

我的眼前金星亂冒。心裏震怒，寒毛都炸開了。

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。姜紅還在不住的嚎叫，想要沖到我這裏來。楊銘軒沖我叫：“現在怎麽辦？”

她的臉上一絲多餘的肉都沒有，嘴唇咧開。露出牙齦和牙齒，瞪著兩只眼睛，那血色如同潮水一樣，漲起來又跌下去。她就是像是一只已經發了狂的野獸，嘶吼著想朝我撲過來，繼而把我撕成碎片。

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已經嚇呆了，腦子也有些轉不過來。楊銘軒問我怎麽辦，我竟然反應了好幾秒，也沒想到究竟要怎麽辦。

還是楊銘軒朝我叫道：“她已經瘋了，你快讓她清醒過來。”

我摸了一把臉，摸到一臉的水，腦子你裏靈光一閃，沖到洗手間接了一盆冷水，兜頭就朝姜紅臉上潑了過去。大冷地天，一盆水潑下來，連我都替她冷得一激靈。

好在，這一盆冷水終於是把她潑清醒了。

她全身被淋了個透，眼睛裏的血色也完全退下去了。楊銘軒見姜紅已經不再用力掙紮，於是松了開了她。

姜紅楞了半天，擦了一把臉上的水，吸了一下鼻子。

“你們走吧……”她說。

我驚魂未定：“你……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
“你也看到了，我這個情緒不是特別穩定，最好是不要招惹我，否則發生了什麽事，我都不會付法律責任。”姜紅抽了幾張紙巾，去擦臉和頭發。

我問：“你一直是這樣神志不清嗎？”

“我沒有神志不清……我只是不能受刺激。楊澈跟你們要查的那件事情，一點關系都沒有，你們不用再問我了。”

事情發展到這裏，再問下去也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。但我又不太甘心，臨出門的時候，我又問：“楊一死的那幾天，你在做什麽？”

“你沒有權利問這些問題，如果你懷疑我，有證據，你就去告我，由警察來查我吧。慢走不送。”姜紅轉過頭看著我，“下次不要再來了。”

我和楊銘軒對視了一眼，低著頭出去了。

出門以後，楊銘軒低聲說：“你也太沖動了，你這麽一鬧，還能問出什麽來？”

我沒好氣地反問：“不然咱們真的跟她敘舊嗎？有什麽好敘的？”

姜紅打的那幾下可真是夠狠的，現在我的眼睛和左邊的臉都痛得難以忍受。

楊銘軒假惺惺地問了一句：“你怎麽樣啊？我看打得挺狠的。”

“不然讓你打一下試試？”我氣不打一處來，氣得我都覺得熱了，伸出一只手來拼命的扇風。

楊銘軒說：“又不是我打的，你沖我發什麽火？”

“你……你之前跟她聊得怎麽樣了？有什麽結果？”我問。

楊銘軒搖搖頭，說：“一開始，我自報了家門，就是寒暄了一下。後來繞來繞去，都在楊澈身上。姜紅比較敏感，談到與楊澈無關的其它話題，她都不會回答。不過也對，她這些年都極少出門，我跟她除了楊澈也沒有什麽話題要聊。正要聊到三年前楊一的事情，你就來了。後面的我問的那幾句話你也聽到了，都是按原計劃來的。”

這個姜紅給我的感覺總是很怪異，除卻她的長相，還有很多令我懷疑的地方。比如她這個忽然發狂的病，是一直就有，還是後面發生了什麽事才得的？

是在她姐姐姜琴死之前得的，還是死之後呢？

既然是雙胞胎的姐姐，那年紀自然是一樣。那她有沒有結婚，有沒有過小孩？

她一個人獨居在這裏，到底是為什麽呢？

這樣的問題，剛才就算是問了，也得不出什麽答案，她一定不會說出來，就算說了，也不一定是答案。

我正在沈思當中，忽然聽到了一聲哀嚎。那聲音就像是受了傷的野獸所發出的嗚咽聲，聽起來令人讚悚然。這一層樓就只有三樓和四樓有住人，三樓的那個人已經被抓了，所以哀嚎聲一定是姜紅發出來的。

我和楊銘軒對看了一眼，一起轉身，再次上樓。

然而，門已經被從裏面鎖上了，再怎麽敲門，裏面都沒有了動靜。

我心裏‘咚咚咚’地跳個不停，緊張地問：“怎麽回事？是不是姜紅出了什麽事？”

楊銘軒咽了一下口水，搖搖頭。

原本守在下面的幾個人沖了上來，看到我們倆站在門口，松了一口氣。領頭的那個人問：“怎麽樣？你們沒事吧？”

我搖搖頭，指了指門裏面。

就在這時候，忽然聽到‘轟’地一聲，重物砸在門上的聲音，緊隨著一句咆哮：“都給我滾！”

能夠這麽中氣十足的吼叫出聲，應該是沒有出什麽事了。楊銘軒嘆了一口氣，說：“大概是又要失控了，咱們快走吧。”

我卻有點擔心：“她這樣不會出事吧？萬一做什麽……自殺……的事情呢？”

楊銘軒想了想，有些譏諷地看著我：“怎麽，你還關心這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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